江淮网

包 容 天 下 崛 起 江 淮
— 淮 安 地 方 门 户 —

鸡之杂说

 

  □ 王利

  我从小就不太喜欢鸡,觉得它们一点不可爱,走起路来缩着脖子,左看右看,爪子不停扒挠,做贼似的。

  农村家家养鸡,它们散养在菜园子里,啄食各种能吃的不能吃、该吃的不该吃的菜,整个菜园子被糟蹋得叶败地荒。有时它们还扇着翅膀,越过半人高的栅栏,窜到别人家的菜园搞破坏,引得邻家老妇叉腰怒骂养鸡人家的祖宗八代。更有做绝的在菜上打了药,药死一只又一只鸡,这样的菜自家人也吃不了,就为了出口气。

  一把米撒在地上唤两声,四散的鸡就成群结队地围过来,边吃边瞟人,看人过来就拍翅佯装躲开二三米,看人转身走了,赶紧回头继续争那一撮米。北京人爱用“鸡贼”形容那些满肚子花花肠子又有点小聪明的人,光听到这个词就觉得十分形象,鸡缩头缩脑的样子立马浮现脑海。

  鸡好像没什么地盘意识,常跑到人类生活的院里溜达,昂首挺胸的样子,仿佛它就是院落的主人,可没踱几步,肥硕的屁股一顿,一泡鸡屎落在了地上,它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踱步。不管主人客人,即便像趟地雷般小心,也免不了踩到几泡鸡屎,青的白的相间的一小块粘在脚底终归不舒服,只能在院外找个泥地,脚底用劲蹭掉脏污。

  公鸡和鹅都会啄人。鹅只要受到威胁,无论男女老少,伸长脖子就追,最爱啄人的腿,即使成人看到爱啄人的大鹅也要绕着走。公鸡则是欺软怕硬的主,专爱啄人的头脸,尤其是孩子。遇到个小的孩子,常拍着翅膀飞跳着扑过去,伸长尖利的嘴劈头盖脸地啄。农村常见小孩脸上被公鸡啄伤,但遇到成人,公鸡就没了底气,从不敢近身的。

  鸡留给我唯一的温暖记忆,就是那时我每天到鸡窝找蛋。顾不上鸡棚低矮,满地鸡屎,钻进窝棚,远远看到稻草上窝着一两只圆溜溜的鸡蛋,用手摸还有温热。即使沾了些鸡屎或鸡毛,也不影响鸡蛋的可爱。现在很多农村老人养了鸡,攒了几个月的鸡蛋,全捎给城里的孙子孙女,一篮子的鸡蛋积淀多少的想念与爱呵。

  如今城里除了菜场,极少看到活鸡。跟孩子谈谈和鸡有关的话题,他们也只能说出烧鸡公、黄焖鸡等流行的美食名称。我有时突发奇想,我情愿把孩子送回农村,让他们也感受一下鸡飞狗撵的生活,至少多年后他们可以这样说:对于鸡,我向来是害怕的……

(责任编辑:凌薇)

版权声明:凡注明来源“0517网”的作品均为本网原创作品,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分享:

相关推荐

评论专区

文明上网,理性回复!
  • 全部评论(0
    还没有评论,快来抢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