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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浦西与浦东

 

  三十年浦西与浦东   □ 罗志

  上海的源头是上海浦,淮安主城区的源头也是一个“浦”——清江浦。上海城市发展史要追溯到南宋和元代,清江浦的名称同样可以上溯到元代。上海浦因吴淞江而得名,“浦西”“浦东”的名称,则得名于由南而北注入吴淞江(今苏州河)的黄浦江。上海是元代设县,鸦片战争以后成为对外通商口岸,清末民国时期发展为远东数一数二的国际化都市。而淮安清江浦同样也有一段漫长的发展历程。

  明永乐十三年(1415)春,漕运总兵陈瑄指挥民工疏浚沙河,开凿清江浦河道,由城西管家湖导水,至鸭陈口入淮河。他还沿运河修凿清江大闸等闸坝,开设清江漕船厂,这一年,在明代《漕运通志》与明清《淮安府志》等方志上均作为清江浦开埠的年份。

  明代后期,清江浦逐渐发展为淮安府山阳县下的“剧镇”。到了清代乾隆二十六年(1761),江苏巡抚陈宏谋上疏朝廷,将屡漕洪水冲毁的清河县治(今淮阴区码头镇)迁到清江浦,并割山阳靠近清江浦十余乡并入清河,清江浦成为清河县的新县治。作为河道总督驻地的清江浦和漕运总督驻地的淮安府城(山阳县,今淮安区),成为淮安城市繁盛记忆的两处重要板块,为后世无数作家、学者和老居民反复追忆和描摹。

  清江浦北,里运河自西往东,折向东南,缓缓流过。当然,清江浦是无“浦南”“浦北”之分的,里运河北沿线十里长街的繁华主要还是在大闸口到臧家码头一线北岸通京管道周边,而里运河南,府署众多、街巷交织、仓坊庙观一应俱全,以至于清末咸丰年间吴棠修筑清江浦城的时候,城垣四至,便仅限于里运河南、大闸口西。

  现在清江浦区的南北中轴线是淮海南北路,清代到民国时期清江浦老城的西半部分,则要西移到北门桥到南门一线。明代清江浦兴起之后,北门桥往西的清江浦南岸,可谓是风云际会,这儿集中了漕运重要中转粮仓之一的常盈仓、管理漕粮的户部分司衙门和全国最大的清江漕船厂下属直隶厂,正德皇帝也是南巡归途在常盈仓附近的积水池戏水,“舟覆溺焉,左右大恐,争入水,掖之而出,自是遂不豫”,呜呼哀哉。 

  到了清代,原户部分司衙门营建成为主管江淮运水利的江南河道总督衙门,其部分遗存至今成为清晏园;西郊直隶厂成为乾隆皇帝六下江南往返途中多次驻扎的御驾大营;陈瑄、潘季驯等治河重臣的官方祠堂也建在城西运河边;从西面古清口东入清江浦城的地方,在雍正七年(1729)兴建起一座清江浦楼,因地而名的这座古楼,矗立在清江浦南岸,见证着清江浦六百年的繁华。

  近年来,淮安城市发展的重心逐渐东移,淮海广场到水渡口成为商业中心,行政和文化中心更是向生态文旅区倾斜,里运河文化长廊“起承转合”四重奏的西端是大闸口,清江浦老城昔日的荣光早已散去。

  更为有趣的是,随着城市格局的东扩,曾经分布在清江浦“浦西”的文化景观和历史遗存也仿佛沾染上了以新代旧的毛病,“悄悄”地往“浦东”靠拢。譬如位于淮阴发电厂附近的常盈仓遗址其标志牌“言之凿凿”的立在了承德路里运河桥西面的岸边,横跨河中还建了座常盈桥;陈瑄、潘季驯二公祠原址位于今天城西烟厂往西的地方,也挪到了大闸口东的轮埠路边、清江文庙背后;正德皇帝落水的积水池(跃龙池)也从西大街附近湮没无闻被挖掘出来,搬到了老清江浦城东门外,添加上了楚秀园、跃龙桥等新景;乾隆皇帝真正驻跸的直隶厂无处可寻,大闸口越闸边的石码头被装扮成皇帝登临的“御码头”;至于那座本不起眼的清江浦楼,已经化身为大闸口外独立里运河中洲岛东端的仿古楼宇——新清江浦楼。

  有道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曾经代表着清江浦“浦西”地标小楼的老浦楼,已经在周围厂房、桥梁、楼宇的围挤下日益显得逼仄。如今,更多的市民和游客登上“浦东”那座高耸壮阔的新清江浦楼,赞叹着里运河的古今交织,淮安城市的日新月异。清江浦文化景观迁徙的背后,是行政重心和城市经济格局的变迁。清江浦六百多年的发展史,从无到有,从“西”到“东”,沧桑演变,苦乐成败,对于当下,留存了很多的思索和借鉴。

(责任编辑:凌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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