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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小岗

 

  □ 赵海洋

  远去的小岗,留存在我的记忆深处。

  下了一天的小雨终于停了,西去的斜阳褪去了漫天的阴郁,正在做着一天最后的告别。开车从世纪大道过,想去都梁山上走走。路过都梁花海,却为那一片翠绿所吸引。春天里播下的种子,正在风雨中尽情地舒展。

  一条青石板路在高低起伏的山岗上蜿蜒,有小小少年在田野里奔跑,欢快的笑声把天空唱响,那是一道最美的风景。

  沿着一条小径南行,路过一户浓荫密布的山里人家。高大的芭蕉挺拔峭立,墙角的石榴花开得正红。青涩的李子挂满枝头,让我想到成熟时节的圆润与玲珑。小小庭院,清幽所在,让人期待。

  再向南行,进入莽莽苍苍的磨盘山。山上多松柏,依旧是旧日的模样。恍若时光停滞,回到我那小小少年,我们在树下拾草时的情形。

  小时农村烧草,家家门前都会有一个草堆。闲暇时光我们会去拾草,以备不时之需。那时农村的孩子,鲜有不会挑猪菜拾草的。记忆中最远的便是到了这里,源于山下有几个同学,不然一个人是不敢来的。

  这几个同学就住在山脚下的小岗,现在称“小岗巷”,以前直呼“小岗”。小岗也是属于五墩村的,这一点我很奇怪。当时五墩村有三个队,五墩、转盘、西山,小岗不在“队”列,又不属于三个队管。而且小岗是一块“飞地”,与转盘隔着竹园队,那时竹园队属于果园场,这就更让我奇怪。每次想到小岗我总会想到“塞外”。

  我到小岗很少,小岗留给我的记忆不多,现在想来印象最深的是有一个水塘。塘边有一棵很大的“武壳子”树,我不知道这种树的学名。满树葱郁,结着比绿豆大比黄豆小的圆果,我们摘下来作为“子弹”,放在竹竿制作的“枪”里,一打“噼啪”作响。

  塘边有树,塘里有荷还有蒲,应该还有鱼在游,时光太过久远,记忆总是很模糊。等到荷花开了,等到有莲蓬出来,等到结出蒲棒的时候。住在这里的同学总会摘下来带到班级里炫耀,引得一个个同学都想去塘边采摘。

  当时塘边住着不多的几户人家,卢姓、魏姓、陈姓、余姓。卢家是本地的老户,老家涧沟渡,不知道为什么搬到清幽的小岗。陈家也是老户,宣化街人氏。这几家就围着塘住,余家卢家都是面向南,魏家面向北。

  小岗还住着一户人家,说是人家其实就是一个孤老太。大家都喊老太“沈小脚”,我不知道是夫家姓沈还是娘家姓沈,似乎是见过,也记不清她的模样。老太是村里的五保户,那是我知道的第一个五保户,由村里供养口粮。就是在那时让我体会到什么叫社会主义优越性,什么叫“老有所养”。老太据说是一个大户人家,命运最是捉弄人,最后竟沦落到一人,是陈家人为她送终。

  这四户人家,有三户人家的女儿与我同学,或与我同岁或比我大。陈家的姐姐,余家的姐姐,还有卢家的两个姐姐。这四个姐姐中,陈家的姐姐最憨厚,在家排行最小,我们都喊她“老丫头”。听说老丫头还住在小岗,几十年不曾见过。其他三个姐姐也都退休了,时间过得真快。卢家、魏家、余家后来都搬出了小岗,只有陈家还在。

  在这个行将落幕的黄昏,想到小岗,思绪飘忽起来。走在逼仄的小巷,塘早已不在,便是那故地也无寻处。几个孩子在巷子里玩耍,又忆起远去的小岗,还有那青涩的少年。

(责任编辑:凌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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