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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石榴上市时

 

  □ 戴献奇

  与妻逛水果摊时,看到了红红的石榴,恍然大悟——时光真快哦,又到了一年石榴成熟时。

  卖石榴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穿着有些旧的格子T恤,脸膛和脖颈的皮肤被风雨雕刻成黝黑色。他旁边是个板车水果摊,摆放了不少水果,如枣子、葡萄、弥猴桃等,也有用纸包着的石榴,而这老者的石榴最抢我的眼,石榴赤裸地放在挎篮里,显然是农家院落或田间地头长的,而不是贩来的。

  我指着石榴问:这多少钱一斤?

  老者抬眼望望我,大概听出我是外地口音,怕我听不懂他的话,他漂亮而麻利地做了个“6”的手势,说:六块。

  我有些惊讶,六元一斤,还真有点舍不得买,然又挡不住嘴馋,就称了两个,不多不少,恰好二斤,十二元。

  我拿一个在手里掂了掂,比拳头大不了多少,边走边说:一个划六块,真贵。

  妻笑笑:是啊,相对于两块来钱一斤的香蕉来说是贵了点儿。刚上市,吃个鲜,贵就贵呗。

  小时候,我家菜园码头边就栽了石榴,石榴在我眼里,它算不上是稀有水果,然吃起来味道挺美,我喜欢它的肉汁有点酸有点甜的感觉。

  到家了,洗净,取出垫板和水果刀,切开,“榴膜轻明榴子鲜”(李商隐诗句),那排列有序的微暗红晶莹透亮似宝石的籽粒,诱人流口水。迫不及待地拿起一粒放进嘴里,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棒极了。

  有人说吃石榴费事,也吃不到东西,哪有像吃苹果梨那样大口啃得实在。是的,吃石榴只是吃味美的汁。不过,你可以一粒一粒斯文儒雅地吃,也可放肆的一口咀嚼若干籽粒。吃法没讲究,只要吃得自我感觉爽就好。这是我的想法。

  我从小时候到成年吃石榴,都是用手指抠籽粒,大口咀嚼,一粒两粒吃得不过瘾。这一次,是用牙签戳着,一粒一粒慢慢吃。现如今,人年龄大了,吃东西得学着点装斯文,呵呵。哎,你别说,用牙签戳着吃还真不错,起码比手指抠要卫生,也不会把手指弄得黏滋滋的,省却了“要去做事了得先洗手,事做完了想吃了又得洗手”的麻烦。

  孩提时,我家菜园门口那株一人多高的石榴树,每年农历五月石榴花开得红似火缀满枝头,分外妖娆。用苏轼的词话说,“榴花开欲燃”;秋天成熟了,“榴枝婀娜榴实繁”(李商隐诗句),那压弯枝头的红果子,最是诱人。只要一开摘,邻家的孩子都来了。然而,馋得口水直流也没用,大人要留着中秋节晚上与其它供品一起拜月用。记忆中,村里没几家有石榴树。中秋节那天,我家的石榴是要分给邻家共享,都是要回去祭月用的。东家一个,西家一个,一树的果子,过了个中秋节就彻底完了,然后又眼巴着下一年的中秋。

  从小时到成年,吃石榴吃了几十年都是吞汁吐核,即使核咀嚼碎了,最终还是吐出,从未想过连核一起吃。前些天,当在外地求学的女儿在视频里边吃边跟我说“核与肉都可以吃时”,我有些不淡定了。

  “这个也可以吃?”我惊讶地看着女儿。

  “怎么?你不知道?我们小伙伴都是这样吃的啊。”女儿倒是惊讶了,又撂了一粒进嘴,得意地咀嚼着,那感觉看上去挺享受。

  在与女儿视频的十几分钟,没看到女儿吐过一次核。核也是能吃的?我心存疑惑,在网上搜了一下,还真有这么个说法。我真是孤陋寡闻了。

  此后,又买了石榴,这次我试着连核吃,却吃不下,妻也跟着试,咀嚼了几下,眉头一皱,望着我说“这东西怎么吃下呀,全是粗硬壳子”,也没咽下去,最终还是吐了核壳碎渣。想必是年纪大了,牙口不是太好,磨不到细碎末的程度,呵。

  有“丹葩结秀,花实并丽”之誉的石榴,从小我就喜欢,喜欢吃它结的红色果,喜欢看它火焰般的花,几十年过去了,初衷未改。

  我住的小区绿化丛里,有好几株石榴树,开花时节,花儿红艳欲滴,我每每经过其身旁,都会驻足观赏一会儿。走时,还会不时地回头看看。

  西晋的潘岳在《安石榴赋》中说:“榴者,天下之奇树,九州之名果。”诚也!其树其花之奇美,其果之盛名,夏可赏,秋可食,皆是造物主之功,古人有诗为“证”:“造物巧雕锼,殷勤在石榴。”应该给造物主点个大大的赞。

(责任编辑:凌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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