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汤同辉
按照霍金的大爆炸理论,宇宙有个开端,而时间从此刻被定义,被定义的意思是——在此刻之前,像我们这样的三维生物是没有办法理解在此之前的所有概念的。因为缺乏了时间,而我们理解一切事物都需要以时间作为基础。一个很自然的问题是,在大爆炸之前,宇宙是怎样度过的?可是“度过”这个词本身就预设了时间,而在那一刻之前没有时间,所以我们不知道,之前一切事物的存在方式是什么。所以另一个问题是,我们的宇宙很可能会以这种方式终结,即使我们有幸逃过了地球毁灭这种较为实际的灾难,当我们作为人类必须要去面对时间不被定义的结局时,我们究竟在过程中挣扎着什么。我们会下意识地眺望永恒,当发现事物并不能永远存在时,我总是非常气馁,譬如从个人命运上,当我意识到,我当下意识到自己存在的这种“感觉”无法永远一秒接着一秒在我心头涌现,并且也不会像睡觉一样,你总会觉得明天你会醒来时……我觉得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而当你将时间跨度拉长,我会期待着我有个智商高一些的孩子,我身上的DNA信息,也可以说是我的生命得以延续……我又会想,如果有一天时间消失了,而我们创造和经历的又算是什么。
原本,我在担忧事物不能永恒(存在),后面我又在询问意义,似乎从直觉上来说,“不能永恒”摧毁了一切意义,因为意义的前提是存在,而不能永恒意味着不存在。但这是不可接受的。我们感知到一切事物的意义,因为在此刻,在当下,我们的存在与感受是真实的,当下的真情实感是意义的基础,或者说,当下的存在,当下的思维,包括语言意识形态,才塑造了我们提到“意义”两个字时的全部感受。而我们的想象能力,将这种意义感扩展到了过去与未来,我们会预设过去与未来的感受与存在,并且与当下一起,共同赋予一件事以意义。所以我们的意义并不要求“永远存在”,而要求我们有想象力,有真实的当下感受,所以脱离了我们自己本身,意义也就不复存在了。
如果要给我的生活明确地分段,我愿意把把高中横切一半,在此之前是纯粹感受驱动的生活,在过程中,当下的满足、自豪、开心与快乐构成了生活的全部意义,而现在,我更想去做到一些更大、更独特、更加能够让自己认同的意义。可能对人来说,时间的想象跨度是赋予意义的灵丹妙药,一件事,一个人,一个物品,当用时间堆叠起来时,它们所呈现出来的颜色是不一样的。我觉得我的心态有些许奇怪,时间的终结让我感到压迫与绝望,可是时间缓缓向前的那种质感又让我感到沉醉和痴迷。你还是在感受生活,感受那个突然震颤的一瞬间,然后把它存起来,让时间把它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汤同辉,淮安市清江浦区人,毕业于淮阴中学,现就读于上海交通大学。)
(责任编辑:凌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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