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宏伟
阿姐云是二伯父家的大女儿,大我五岁,新婚在即。颜值可人,前些年曾经“燕瘦”,这些年一直“环肥”。她在的地方总是有好吃的,弟弟妹妹们从小就欢喜她。
阿姐是个普通平凡的姑娘,在医院工作,做过护士,现在做后勤,能力一般,头脑简单,纠结的事儿不少,长远的计划没有,是单位有名的“傻大姐儿”。单位里同辈的无论年龄大小都唤她“云姐”,可我怎么看她也没有“姐”的气派。去医院打点滴的时候,觉得其他护士都像白衣天使,唯独她傻傻讷讷的。她从不欺负人,也从没有人欺负她,也许是不忍欺负吧。
阿姐待朋友善,待家人好。奶奶在世的最后几年身体不好,阿姐是我们这一辈探望最多、服侍最体贴的。爷爷也老了,身子骨不硬朗了,寒冬酷暑,深夜凌晨,一个电话阿姐就搀着老爷子去医院了。家庭聚餐阿姐是不饮酒的,待家人们酒足饭饱、宴席散场时她会开车把长辈一一送回家。二伯父好饮伤身,阿姐因此常与他置气,二伯父不听,阿姐有时就气哭了,眼睛红红地瞪着他。之后几天二伯父只能控制饮酒,或是躲着女儿偷饮。爷爷不舒服要住院,牙刷毛巾什么都不带,只偷偷塞着两包烟放口袋里。阿姐再返回给爷爷收拾生活用品,把烟和打火机没收。爷爷实在想抽烟了,就对孙女儿支支吾吾,然后嘿嘿地笑,阿姐也是不忍,就半哄半严肃地说:“今天上午只能抽一根哦,去卫生间抽吧。”她常说爷爷像小孩子,比小孩子还小孩子。
阿姐很宠我,她的很多事都会向我倾诉,也很尊重我的意见。有一次我对阿姐说,她今后生孩子最好生女儿,因为儿子的智商多随母亲,她思维简单、成绩一般,会影响下一代。阿姐回去便得了心病,和准姐夫商量将来还是生女儿吧。母亲提醒我今后还是少开这样的玩笑,阿姐太认真。听说我很小的时候哥哥姐姐们喂我吃饭,阿姐常把饭粒儿喂到我鼻孔里,时至今日想到此事鼻子都是痒痒的。今岁四月因为感情的事,我的心情落到了低谷,封闭自己不说不出。因在盱眙工作,通常周末回市区,有两周没回,阿姐就打电话过来:“小乐乐,你的头像怎么黑了?你给我回来!你不蹭我的饭我不习惯!”阿姐是冲我喊的,说完她就哽咽了,我也哽咽了。前些日子知道阿姐订婚了,我请准姐夫一道吃饭,酒过三巡借着醉意,准确来说是佯装醉了,对准姐夫说:“对姐好一些。哪日要是对不起她,我不会放过你的!”准姐夫愣了一下,我一口推掉一壶,酒烈心动。
阿姐盼嫁盼了好多年,是在等待那个真心的有缘人。我想,她等到了,她和他会很幸福。
(责任编辑:凌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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