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建浩
再过五天,就是我敬爱的母亲三周年祭日。母亲啊,您走了的这三年,儿子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母亲啊,您这一走,也带走了儿子对您无限的思念。
您在世的时候,我每逢节日回家,总能看到您在家门口等待的身影。母盼儿回家团圆的那份心情,儿子理解,可是由于工作的原因,我却不能常回家看看。如今您走了,这一别就成了永诀,空留下太多的憾恨给我。早知如此,我哪怕什么也不去争,天天守护在您的身边也心甘情愿啊!以前是没时间常回家,现在我却是怕回家了,害怕引起自己的回忆。可是记忆的闸门往往是无法控制的,只要一回到家里,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头脑里晃动的都是您忙碌的身影和关切的眼神。走进厨房,您坐在灶台前,一边填柴一边仰着脸,不放心地往锅里看水开没开的神态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回放;走出家门,您总是叮嘱我注意这注意那的唠叨在耳边回响……可是现在呢?!除了在梦里,我却再也感受不到来自您那种切切实实的温情和暖意了!
母亲,您在世的时候,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干的女人。小时候,我们家姐弟多,两个姐姐、两个哥哥和我共五个。您和爸用两双粗糙的手给我们姐弟擎起了一方蔚蓝的天空。可以想象,作为一个从未进过校门大字不识的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在靠挣工分养家糊口的年代里,您和爸支撑起一个家养活五个孩子的艰辛和不易。可是,您从未向我们提起过这段心酸的往事,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您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竭尽全力,辛辛苦苦养育着我们,竭尽全力经营着这个可怜的家。那个年代,为了不让我们姐弟五个忍饥挨饿,每年春节期间,您都带着比我大六岁的二姐去泗洪、泗阳和涟水等地乞讨山芋干回来,在春天给我们充饥。记得吗?母亲,有一年春节您乞讨回来,我看到您走路一拐一拐,我们心疼您,让母亲坐下,捧起您的脚,看到您为了我们不受饥,脚上磨出血泡发炎腐烂,还在乞讨,结果比同去的婶娘多乞回了两大袋山芋干。母亲,我们是吃着伴着您的血的山芋干长大的啊!
1978年到我上学的时候,我们姐弟五个都读书,您和我爸实在负担不起了。品学兼优的大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读完初中就没有继续升学回了家,想帮您和爸一起撑起这个家。我清楚地记得,您听了姐姐的决定,好一顿数落,可姐姐是铁了心要帮衬家里的,您在没有其它办法的情况下,和姐抱头痛哭一场才同意了姐姐在家帮忙。于是,大姐就由一个中学生变成了一个生产队社员,大姐没有上完学这件事,成了您一辈子的心病,只要提起来这段往事,您就恨自己没有能耐,耽搁了大姐的前程。后来二姐、二哥也相继缀学帮您和爸干活。一家人的希望就都寄托到了我和大哥的身上,完成学业,成了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在那个田里刨食的岁月里,每天,我不知道您几点起床下的地,只知道您从地里回来时不是太阳过午,就是披星戴月。记忆中最清晰的就是,您从地里回来放下农具时,一手扶腰一手拄着担杖累得精疲力尽的样子。顾不得休息,您又得赶紧拎桶到邻居家井里去挑水,回来再皱着眉头,佝偻着身子,小声呻吟着,挪到灶边,再去给我们烧饭。年幼的我只是远远地瞪大眼睛偷偷地看着,那个时候的我懵懂无知,尚不知因未能帮您的忙而深深地愧疚。
母亲,您在世的时候,是这个世界上最勤俭的人。从小到大,我们姐弟几个都被您的勤劳和节俭耳濡目染着。记得吗?母亲,您每天做好饭,默默地看着我们一个个端着饭碗蹲在院子里或是屋檐下或是门槛上开始吃起来,自己则拿起扫帚扫完屋里扫屋外,或者拿起水桶去邻居家井里挑水洗衣服,等我们一个个都吃完饭了,您才把剩下的饭菜盛出来,匆匆地吃起来,然后洗刷完毕,拿起农具又去地里干活了。等一家人吃完饭自己再吃饭的习惯,您坚持了一辈子。直到您病倒后卧床,还是什么都舍不得吃。您的言传身教时时刻刻影响着我们、教育着我们,要时刻礼让别人、先人后己。
母亲啊!您在世的时候,就是儿子心里的一座山,坚强地矗立着,支撑起我们这个家,支撑着我们家里的每一个人。您就是儿子心里的一片天,在这里我们快乐地成长。可是如今您去了,我心里的那座山倒了、那方天塌了,我也经常感到恐慌、压抑、忧伤。
母亲,您走了,我永远再也见不到您了,这将是儿子心中永久的痛。母亲,您虽然走了,但留下的爱是永恒的,儿子将用您爱我之心去爱天下所有的母亲,愿敬爱的母亲永垂不朽!祝天下的母亲幸福长寿!
2017年6月13日
(责任编辑:凌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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